美国已经没有时间来防止西太平洋地区的一场灾难性战争了。当全世界都在关注弗拉基米尔-普京在乌克兰的侵略时,习近平似乎正在准备对台湾发动一场影响更大的攻击。习近平先生的中国被一种危险的强弱组合所推动。面对深刻的经济、人口和战略问题,它将受到诱惑,在仍有机会的情况下利用其不断增长的军事力量来改变现有秩序。
这种权力巅峰综合症(崛起的国家在对即将到来的衰落更加恐惧的同时变得更具侵略性的趋势)已经造成了历史上一些最血腥的战争。除非美国及其盟友迅速采取行动,否则它可能引发一场冲突,相比之下,乌克兰的战争显得微不足道。
没有人可以说我们没有看到它的到来。就在本周,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对台湾进行了一次高调的访问,而北京的回应是用几天的实弹军事演习包围了这个岛屿。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的工厂生产弹药并将军舰投入大海的速度比二战以来任何国家都快。中国人民解放军定期对台湾港口和美国航空母舰的模拟模型进行导弹袭击,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船只和飞机每周数次威胁台湾的领海和领空。该政权对该岛和可能向其提供援助的国家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习近平先生上周对美国总统拜登说,”玩火者必自焚”。美国高级官员警告说,中国可能会在未来半个月,甚至可能在未来18个月攻击台湾。
北京的好战行为可能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崛起的超级大国的标志。但现实更为复杂。中国与其说是一个正在崛起的国家,不如说是一个正在达到顶峰的大国,它已经获得了可怕的胁迫能力和飞速增长的权力野心,但现在在国内和国外面临着日益恶化的挑战。
这种愿望和焦虑的结合可能是爆炸性的。从古至今,曾经崛起的大国在财富消逝、敌人成倍增加,而他们又觉得必须为荣耀而冲刺,否则就会永远失去机会时,都会拿起武器。快速增长的国家以不计后果的扩张来应对经济衰退。发现自己被对手逼到墙角的修正主义国家常常用武力来打破这个圈。上个世纪最可怕的战争不是由崛起的、乐观的大国发起的,而是由已经达到顶峰并开始衰退的国家–如1914年的德国或1941年的日本。现在,中国正沿着这条弧线前进–令人振奋的崛起之后是艰难的衰落前景。
由于几十年的快速增长,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按购买力平价计算),按船只数量和常规导弹部队计算的海军。中国的投资遍布全球,北京正在争取关键技术方面的主导权。中国领导人正在做一些非常大的梦。他们想吸收台湾,使西太平洋成为中国的湖泊,并在全球南部建立一个巨大的经济帝国–所有这些都是 “民族复兴 “的一部分,将使中国恢复其作为地球上最强大国家的地位。在西方,专家们气喘吁吁地警告说,北京很快就会成为第一大国。
然而,仔细看看,中国的未来似乎并不那么光明。在Covid-19迫使政府无限期地封锁主要城市之前,曾经的高速增长已经急剧放缓。水、农田和能源资源正变得稀缺。由于其独生子女政策的遗留问题,中国正在接近人口灾难。在未来十年里,中国将失去7000万工作年龄的人,同时增加1.2亿的老年人。外部世界曾经帮助过中国的崛起,而现在先进的民主国家正在将中国公司赶出其金融市场,扼杀中国的科技巨头华为,增加军费开支,并建立多边联盟来遏制北京的扩张。习近平先生可能会吹嘘东方的崛起和西方的衰落,但在幕后,中国政府的报告描绘了国内增长放缓和国外反华情绪激增的悲观画面。
从长远来看,中国的困境将使其竞争力下降。它可能无法在超级大国的马拉松比赛中超过美国,更不用说美国加上其盟友了。但在短期内,我们应该期待一个更危险的中国–一个在其窗口关闭前重塑权力平衡的大赌注。
台湾是这种焦虑的扩张最可能的目标。收回台湾将消灭一个政府,而这个政府的存在本身就反驳了中国共产党关于中国文化与民主不相容的说法。它将使北京在西太平洋地区占据主导地位,并使菲律宾和日本等美国盟友感到恐惧。最重要的是,它将巩固习近平作为与毛泽东齐名的领导人的遗产。
几十年来,自信、崛起的中国满足于不强求,寻求通过和平手段逐步引诱台湾回归。然而,今天,和平统一的前景正在迅速消失。大多数台湾人不希望被一个种族灭绝的独裁政权所统治。民众对统一的支持几乎消失了,而对逐步走向独立的支持自2018年以来增加了一倍。
但从现在到这十年结束,中国有一个诱人的机会,可以通过武力确保统一。习近平先生对解放军的改革–除其他外,旨在使其有能力占领台湾–几乎已经完成。中国正在迅速部署可以打击台湾的导弹、飞机、军舰和火箭发射器;它正在刻苦排练大规模两栖攻击。
与此同时,美国的军事力量也即将下降。2020年代中期,老旧的美国巡洋舰、导弹潜艇和远程轰炸机将大规模退役,使美国军队在东亚地区漂浮和飞行的导弹发射器–现代海军火力的关键指标–减少数百个。虽然华盛顿、东京和台北都在开展急需的国防计划,重点是否认中国在亚洲的霸权,但这些努力要到2030年代初才会有结果。习近平先生曾多次表示,”解放 “台湾的任务不能代代相传。在2020年代中期和后期,他将有最好的机会来完成这一任务。
如果战争来临,它很可能以大规模应用武力为特征。理论上,北京可以尝试用更有限的行动来胁迫台湾统一,如海空封锁或夺取台湾的小型离岸岛屿。然而,这些方案都不能保证台湾投降,而且所有这些方案都会给台北、华盛顿和其他民主国家以时间来进行惩罚性的回应。为了实现其目标,中国必须从一开始就大刀阔斧地行动。
它的战争计划很可能包括对台湾和美国在太平洋的军事基地进行突然的导弹和空袭,对支撑美国战争方式的卫星通讯进行打击,以及在台湾内部进行一波破坏和暗杀–所有这些都是大规模空降和两栖入侵的前奏。
当解放军冲向其目标时,美国和台湾的部队都可能被削弱。即使美国避免了迅速的失败,目前在乌克兰设想的噩梦般的情景–美国和一个拥有核武器的大国之间的直接冲突–也会在一开始就成为现实。一场中美战争可能会迅速升级,因为它将涉及到首先使用时效果最好的技术,包括网络攻击、高超音速导弹和电子战。失败的一方可能会决定使用低当量的核武器来扭转局势或迫使其对手屈服。
经济后果也将是可怕的。重要的水路将成为射击场;世界可能会发现自己与90%以上的尖端半导体在台湾制造的联系被切断。根据兰德公司的数据,一年的战斗将使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减少5%至10%,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减少25%至35%。全球性的萧条几乎可以保证。
美国官员对这个问题并不盲目,但由于惰性、注意力分散和简单的否认,华盛顿并没有急于解决这个问题。拜登总统已经承诺,尽管含糊其辞,保卫台湾不受中国的攻击。佩洛西议长已加入越来越多的立法者名单,准备访问台湾。五角大楼称中国是其 “步调一致的挑战”。然而,如果没有一个强大而有弹性的国防作为后盾,这种象征性的姿态将等同于廉价和挑衅性的谈话–这是美国和台湾目前缺乏的。
美国在太平洋地区的部队仍然集中在大型基地,主要是在关岛和冲绳,这些基地非常容易受到导弹攻击。美国国防预算有大量资金用于未来的能力,这些能力可能在2030年代实现,但不会有助于在这十年内赢得对台湾的战争。华盛顿已经正确地承诺向乌克兰提供数百亿美元的援助,但却难以找到其中的一小部分来资助太平洋威慑倡议,该倡议旨在使美国在该地区的部队更加有弹性和强大。如果北京在即将到来的西太平洋主导权之争中击败了华盛顿和台北,那么中国面临着一个丑陋的长期发展轨迹这一事实并不会带来多少安慰。
但情况并非毫无希望。两栖攻击是非常困难的,而对台湾的全面入侵将是历史上最大的两栖攻击之一。它将要求解放军在动荡的台湾海峡上增派数十万军队,并夺取一个地理环境–山地、茂密的丛林、拥挤的城市环境–是防御者的梦想。一个聪明的、坚定的防御者可以把这次行动变成入侵部队的血腥噩梦。而这样做并不需要违背物理定律;它只是需要现在就行动起来,使入侵看起来对一个容易出现风险的巅峰大国来说也是非常艰巨的。
首先,五角大楼可以通过囤积今天已经准备好或几乎准备好的工具,将台湾海峡变成攻击部队的死亡陷阱。这意味着将成群结队的导弹发射器、武装无人机、电子干扰器和传感器安置在海峡附近的海上和盟国领土上。与其等待中国的进攻开始,然后将导弹磁铁航空母舰涌入该地区,五角大楼可以利用本质上是高科技的雷区来摧毁中国的入侵部队,并切断其通信联系。这些分散的弹药和干扰器网络,如果不引发一场区域性战争,中国很难消除。它们几乎可以被安装在任何漂浮或飞行的物体上,包括货船、驳船和飞机。
美国还需要确保其军队没有一个玻璃下巴。为了防止中国在冲突开始时破坏驻扎在前方的美国部队,美国必须将这些部队分散在东亚的几十个小型作战地点。剩下的几个大基地必须配备加固的掩体、强大的弹道导弹防御系统和假目标来吸收中国的导弹。坚韧不拔还需要大幅提高关键弹药的生产,以便在射击开始时美国有足够的库存和活跃的生产线。简而言之,华盛顿必须让中国政府失去任何击倒对手的希望–从而使其面临一场可能威胁到中国共产党在国内的权力的长期、艰苦的战争。
另一个优先事项是华盛顿帮助台湾自救。台北有明智的计划,储备移动导弹发射器、地雷和雷达;加强其通信基础设施;扩大其军队和地面部队储备;以及以其他方式准备给侵略者造成巨大损失。但台北并没有足够快地实施这些计划。如果台湾不加快步伐,美国就没有办法拯救它。然而,如果台湾加倍努力,那么美国应该提供资金、硬件和专业知识,使该岛成为更强硬的目标。
美国可以通过捐赠弹药和传感器,补贴台湾采购导弹发射器和地雷层,配合台湾对重要军事基础设施的投资和扩大关键防御任务的联合训练来提供帮助。美国特种作战部队可以帮助台湾准备对中国占领者进行致命的叛乱,这种威胁可能有助于首先阻止入侵。同样重要的是,华盛顿可以与台湾的军队进行更复杂的演习–悄悄地在岛上派驻更多的训练员和特种作战部队,以确保一旦冲突爆发,两国能作为一个真正的联盟行事。
美国还需要利用敌人的弱点。因为解放军自1979年入侵越南以来还没有打过一场大仗,它还没有在火力下测试过其现代指挥和控制程序。通过发展能力–通过网络攻击和相关手段–给军事通信网络注入混乱,五角大楼可以让中国官员怀疑他们的部队在战斗中会出现怎样的故障。而通过演练对中国能源进口的远距离封锁,美国可以威胁将任何旷日持久的冲突变成北京的经济灾难。
最后,美国必须让中国认识到,一场台海战争既可以大打出手,也可以长驱直入。美国能把越多的朋友带入这场战斗,这场战斗对北京来说就越不合胃口。
如果东京在危机中帮助华盛顿,解放军可能会大谈压垮日本,但它不可能对与一个全球超级大国和其最强大的地区盟友作战的前景感到高兴。印度和澳大利亚海军可以帮助华盛顿掐断北京在马六甲海峡的石油进口。主要的欧洲大国–特别是英国和法国–可以提供潜艇或水面战斗舰;更重要的是,它们可以实施痛苦的技术和经济制裁。制裁中国显然比制裁俄罗斯更困难–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及其盟友需要在危机开始之前现在就计划这些惩罚措施。
如果华盛顿能够可信地承诺将台湾之争变成中国与世界上最先进的民主国家之间的对决,那么这个战略代价即使是习近平也未必愿意付出。事实上,避免一场迫在眉睫的亚洲战争的最好办法是明确指出,北京不可能以任何类似于可接受的代价取胜。
佩洛西议长访问的危机只是一个开始。美国正在进入与中国竞争的最关键阶段,此时战争的风险最高,所做的决定或不做的决定将回荡几十年。美国可以赢得与一个强大但摇摇欲坠的中国的长期竞争,但只有当它现在为对台湾的戏剧性攻击的非常现实的可能性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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